穿梭在昔日与未来之间——《X战警:逆转未来》人物谈

几周前,一个朋友拿着电影杂志惊讶地问我:杂志上X战警的演员表里居然没列范冰冰?

我看了一眼,苦笑着回答他:看看,连奥斯卡影后都排到演员表最后一位了,没写范冰冰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

有了新老X战警齐集的超豪华演员阵容,有了三部曲和第一战累积十余年的积累,有了漫威和迪士尼《复仇者联盟》成功的启迪,有了对X战警系列电影多年浸淫,可以说,布莱恩·辛格握了一手超好的牌,如果这样还不能奉献给观众一场视听盛宴的话,那么他真的要羞愧至死了。

所幸,他并没有让大家失望,《X战警:逆转未来》的表现完全对得起它那超大排场的宣传。

实际上,相比起《逆转未来》这个官方译名,我更加喜欢早期《未来昔日》这个翻译,因为这里面“未来”和“昔日”两个关键词具有某种程度上的双关意义:既表明了电影的核心剧情,也揭示了这部电影在整个系列中的地位。

 

在《逆转未来》上映之前,在我心里一直纠葛的一件事情就是旧的《X战警》三部曲和《X战警:第一战》之间设定的割裂,结果,让我感到惊喜的是,这些大坑大部分在《逆转未来》中得到了解答。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与其说《逆转未来》是《第一战》的续作,倒不如说是旧《X战警》三部曲的续集。在片中多次出现的闪回镜头,将影迷的记忆拉回了已经暌违多年的《X战警》三部曲,那些关于金刚狼、琴格雷、镭射眼、小淘气们的故事……

反观之,在第一战中登场的重要角色,除了Havok在开头部分有个短暂亮相之外,白王后、天使萨尔瓦多、阿萨佐恶魔、激流居然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仅在万磁王口中交代了死讯。而两位核心人物,X教授和万磁王出场时的境况与第一战结尾也大相径庭,前者一蹶不振,后者锒铛入狱,这多少让人有些错愕。

要想说清这两人颠沛流离、多舛多难的命运,还要从整个变种人的境况说起。

 

1.英雄还是凡人?

 

《逆转未来》甫一曝光,就有影迷惊呼,这是“X-men版的‘复联’啊”。的确,《复仇者联盟》的成功,为索尼和二十世纪福克斯树立了超级英雄大片的标杆。在这种影响下诞生的《逆转未来》与《复仇者联盟》之间,还是有许多可以类比之处的:光怪陆离的超能力大战、酷炫的高科技特效、个性鲜明的群像塑造……然而,变种人们与超级英雄们有一点根本上的不同之处——他们得到的社会认同是天差地别的。

不同于《复仇者联盟》系列的英雄们依靠自己超卓的能力赢得了侠名和光鲜的生活,变种人们往往受困于自身的能力和随之而来的社会认同:普通人认为变种人是异变、是“病人”,而变种人自身则认为这是一种进化,这种认知上的差异成为了变种人命运悲剧的根源。

在《复仇者联盟》系列电影中,英雄们的敌人大多是自己内心的黑暗和危害世间的敌人;而《X战警》系列里,贯穿始终的主题是变种人和人类的对抗。无论是一心想要将变种人屠杀干净的威廉·史崔克,想要通过药剂将变种人“治好”的沃辛顿实验室,还是一手制造了“哨兵”机器人的玻利瓦尔·崔史克,他们的根本动机都是对“变种人”这一异类族群的不认同。

在普通人与变种人之间,有一道巨大的认知鸿沟将二者割裂开来,而在这座断裂的鸿沟之上,屹立着两位领袖:查尔斯·泽维尔和埃里克·兰彻,也就是“X教授”和“万磁王”。

在整个系列电影中,除了《第一战》之外,金刚狼一直是贯穿了过去与未来的最重要的线索人物,但是实际上,系列中最大的看点,一直在X教授与万磁王身上,这两位阵营领袖之间的爱恨纠葛一直将我们的目光牢牢吸住……(好像哪里不对)

 

2.刽子手还是救赎者?

 

电影开始不久,我们就从教授口中得知了万磁王的重罪:刺杀肯尼迪总统。而更让人震惊的事实是,万磁王在飞机上说出的事实:他并非要杀总统,而是打算救下他,因为他也是变种人的一员。这一段情节虽然是对历史的戏说,但是当万磁王情绪失控之下,控诉人类对自己同胞的残杀时,依然有着别具一格的震撼力。

万磁王的形象,可以说是坚忍果绝,杀伐凌厉。他的智慧不下于X教授,却固执己见,为了民族大义而不择手段。他时而像一位冷厉无情的刽子手,时而又像一位心中充满悲悯的圣贤。实际上他与教授一样,都是坚定的理想主义者,他们两个人都想用自己的方式为变种人这个族群带来救赎。然而,万磁王的理想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太过危险的。对于兄弟会来说,万磁王是一位具有很强人格魅力的领袖,但是,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以大反派的面目出现,我想这其中隐喻了这样一种潜台词:狂热的种族主义者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太过危险的,他们在毁灭自身之前,必将先毁灭其周遭的世界。

像万磁王这样的狂热、偏执、危险的民族主义分子,世上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吧,那么我希望他们永远是被打倒的一方,因为无论何种理由,都不该让无辜的民众去承担鲜血与死亡。

PS.法鲨是个好演员。

 

3.从懦弱到坚强

 

如果说以万磁王为首的兄弟会是变种人中的鹰派,那么X教授一手创建的X战警当然就是鸽派。应该说,教授几乎和万磁王是一样固执的,万磁王固执地相信自己,而教授则固执地相信人类。

在《X战警》的三部曲中,教授的人格是有过于完美之嫌的。他和善、谦冲、博爱、甘于牺牲,他是众人的导师,更是所有X战警们的一盏明灯。在他身死之后,无论是暴风女、镭射眼还是金刚狼,谁都无法承担起引导众人前行的重任。万磁王不止一次指责过教授的伪善和软弱,但是我相信教授心中的痛苦比他更甚,而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坚信自己的理想,这该是一种怎样无畏的勇气。

到了《第一战》中,詹姆斯·麦卡沃伊出演的青年X教授则向我们展示了他风趣、浪荡的一面。而《逆转未来》中更难得显露出他颓废到一蹶不振的状态,这似乎与我们印象中那个一贯老成持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X教授天差地别,却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圣母”面具之下的查尔斯·泽维尔。在《逆转未来》中,我们见证了X教授从懦弱到坚强,横跨两个时空的成长,这些都让这个角色变得更加鲜活,更加有血有肉。

无论是X教授和万磁王,他们二人都饱受理念使命与自身人格冲突的折磨,以至于两人在同样为变种人谋福祉的路上越走越远。万磁王选择的是一条举世皆敌的孤独之路,而教授选择了在限定的规则内让所有人都得到圆满结局,这是一条更加艰难的理想之路。或许,当一个好人总是比坏人难得多吧,所以,X教授更值得我们尊敬。

PS.小詹不愧是英伦第一美。

 

4.魔形女与金刚狼

 

除了X教授与万磁王之外,这两位就是本部电影中最重要的角色了。

在拍摄《第一战》时,詹妮弗·劳伦斯还只是名优秀而小有名气的青年演员,而今她已奥斯卡、金球奖两大影后加身,身份已然不同凡响。

魔形女这个角色贯穿于全系列之中,但却从未担纲如此关键的地位。在《逆转未来》中,她不但是维系教授与万磁王的纽带,更在最后关头拯救了所有变种人。当然,“大表姐”劳伦斯与扮演“野兽”的英伦小生尼古拉斯·霍尔特在银幕之外的分分合合也颇具话题性。

 

实打实地说,如果没有休·杰克曼出演的金刚狼,X战警整个系列可能会失色一半。经历七部电影的洗炼之后,休·杰克曼鲜明的个人气质与金刚狼那桀骜不驯的角色形象已经神魂合一,难分彼此。他可以凭借《悲惨世界》捧得金球奖影帝,但是对于影迷来说,唯有金刚狼的铁爪钢牙才能真正与休·杰克曼的影人形象画上等号,“狼叔”这一名号早已深入人心。

PS.真心觉得狼叔的卖萌功力了得……

 

5.还有他们……

 

关于《X战警》,其实还有太多故事、太多角色可说。在《第一战》中颇为出彩的阿萨佐恶魔和白王后,到了《逆转未来》中被一笔带过,是一个极大的遗憾,而旧三部曲中的重要角色小淘气、琴·格雷和镭射眼,也只在片尾匆匆一面,让人大感意犹未尽。

想想这部电影的阵容豪华到了什么程度?就连只有几个镜头的配角都是各种影后影帝和当红偶像:出演变种人“主教”的是凭借《触不可及》而广为人知的黑人影星奥马·希,也是法国最高电影奖“恺撒奖”的影帝得主;影迷们的老朋友,一句台词都没有的“暴风女”是奥斯卡影后哈利·贝瑞;被砍剩一个镜头的“小淘气”安娜·帕奎因也是手握金球奖和奥斯卡奖;戏份不多,但作用关键至极的“幻影猫”是近年来风头正劲的“盗梦”女星艾伦·佩吉;当然还有由我们的“范爷”出演,颇让人惊艳的“闪烁”姑娘……

 

虽说《逆转未来》以群像塑造和大场面而为人称道,但是在众多影星、众多角色之间如何分配登场戏份,能够既照顾到粉丝的情绪,又不破坏故事的完整性,对导演布莱恩·辛格来说,想必也是个难题吧。

 

不管怎么说,他这次做得相当不错,对于X战警系列的粉丝来说,《逆转未来》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承接着过去与未来的重任,这部电影不但出色地将旧《X战警》三部曲和《第一战》串联在了一起,更靠着一发“逆转”推翻了三部曲和两部金刚狼的剧情,让下一部续集可以甩开束缚,在更广阔的空间下展开。这一次神奇的“逆转”让新老影迷都得以对下一部《X战警:天启》满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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